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致敬五四青年節(jié):我們的青春關鍵詞
2019-04-30 07:48:29 來源: 中國青年報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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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謹以此致敬五四青年節(jié) 我們的青春關鍵詞

  愿你出走半生,歸來仍是少年。青春是熱烈的,青春是張揚的;青春是羞澀的,青春是懵懂的;青春似酒,青春如詩……每個人回首自己的青春往事,都有酸甜苦辣的感觸,都有刻骨銘心的瞬間。這里是幾個年輕人的青春關鍵詞,謹以此致敬五四青年節(jié),以及所有為理想奮斗和拼搏的年輕人。

  熱愛:為了寫作,我看完了學術論文的參考文獻志鳥村(網文作家)

  朋友總會說,真羨慕你們網文作家的工作,自由。我很想說,其實我全年365天無休。但大家都不相信,因為我這么說的時候,自己的表情總是顯得很享受。

  享受是一個很直觀的感受,表現在我身上,就是長成了190斤的胖子。

  我愛這份工作,這是一份努力付出就有相應回報的工作。同時,我確實是比較自由的,我可以寫到凌晨四點睡,也可以凌晨五點起來寫作,我能自由支配時間,能陪伴在父母身邊,像他們照顧我長大一樣,陪伴他們老去。

  我愛這份工作,還因為有很多志同道合的朋友。盡管我們生活在不同地方,有著不同的身份、不同的年齡,但在討論問題時,永遠激情澎湃。我們是作者,也是彼此的讀者,見面總是愉悅而充滿熱情。

  也會有一些好奇的朋友跑來問我,如何成為一名網文作家,我的回答通常沒有什么新意,那就是閱讀。吃飯、上廁所、走路……我會利用很多碎片時間來閱讀。

  我寫作的內容跨度很廣,從科幻到歷史,到能源、生物學、醫(yī)學。每次我寫哪一方面題材的時候,讀者都會以為我是專門做這個的。之前寫《超級能源強國》時,有石油行業(yè)的讀者來問我是不是他們的同事;后來寫《重生之神級學霸》,讀者又猜測我可能是大學教生物的老師;現在寫《大醫(yī)凌然》,還有讀者懷疑我是醫(yī)生。

  硬要說我的閱讀有什么技巧,就是我不僅會閱讀大眾文獻,而且會閱讀論文,看到感興趣的論文,我會將論文后方的參考文獻都找出來,盡可能讀得深入一些。

  在寫《大醫(yī)凌然》之前,我還去了醫(yī)院采風,因為許多東西是從文字閱讀中很難獲知的,譬如手術室內的環(huán)境,醫(yī)護人員的狀態(tài),甚至詳細到當病人昏迷后,醫(yī)生和護士們的聊天內容。對我來說,這像是一種深度閱讀。

  當然,每天至少要寫5000字,日復一日,年復一年,總有覺得辛苦的時候。例如:身體不適的時候,家中有事的時候,電腦壞掉的時候……

  久坐寫作是網絡作家的工作常態(tài)。寫得腰疼了,我會站著寫,有時候也會跪著寫,目前來看,跪著寫最舒服。我們還會討論一些增加寫作效率的辦法,比如用什么椅子,什么按摩器。有時還會用人參泡水喝,大量的咖啡……所以我長胖也不僅是因為太開心。

  我自大學期間就開始寫作,畢業(yè)后在家全職寫作。我爸媽是比較支持子女的家長,但是面對親朋好友詢問的時候,還是要反復解釋:我兒子不是找不到工作,而是在寫小說。

  到現在,網文作家不再是讓人感到陌生的職業(yè)了,爸媽逢年過節(jié)的“介紹任務”,也漸漸輕松起來。我父親是個很內斂的男人,平時輕易不發(fā)朋友圈。每天轉載的養(yǎng)生文,都要認認真真挨個群發(fā),絕對不發(fā)到朋友圈里。唯獨關于我的內容,關于他兒子的小說和采訪,朋友圈里一條接一條。

  經常有讀者在起點讀書的評論中互相討論,因為某某場景而看哭了。其中最常見的段落,一個是小說《重生之神級學霸》里,父親收到了女兒的高考錄取通知書時的場景,再一個則是《大醫(yī)凌然》中,主角凌然作為醫(yī)生,救治一名年輕運動員的場景。

  這些都讓我意識到,我的文字傳遞給讀者的東西,比我以為的更多。在網絡小說創(chuàng)作過程中,讀者不僅是單純地閱讀,通過評論,他們也參與其間。

  例如,每當大家看到主角帥氣的描寫的時候,就會評論一個“呸”字,以表達自己愉快的心情。很多讀者,他們疲憊地下班,坐上公交車,坐上地鐵,翻閱手機,看到我的小說,愉快地“呸”上一句,心情也許就會變得愉悅起來。

  看到讀者們夸我,我也會笑得像是個190斤的胖子。

  讀者:呸,你本來就是。(志鳥村 網文作家)

  堅持:夢想的種子從來不會一蹴而就地萌發(fā)生長周震南(青年音樂人)

  如果12歲那年,沒有走進超市的唱片區(qū),我無法現象,現在會過著怎樣的生活。

  人生第一次了解到音樂,便是從那一天開始。

  我已記不清當時為什么會買下邁克爾·杰克遜的《This is it》。或許,當時只是被專輯封面所吸引。但在回家以后,看完他的表演,我卻被強烈地震撼了。仔細想來,人生第一次想要站上舞臺,應該就是在那一天。

  從開始有這個念頭,到現在已有6年,周圍很多事情都在改變。幸運的是,我心中對夢想的堅守從未更改。

  最初來到《創(chuàng)造營2019》,坦白講,我在心理上是有一些擔心的。我從小就習慣獨來獨往,對集體生活完全陌生,想到要和100多個人朝夕相處,或多或少有些忐忑??墒?,住進集體宿舍以后,我發(fā)現這種感覺其實挺有趣。在和新朋友聚在一起交流時,總能碰撞出新的觀念。我想,等到日后離開,我應該會很懷念這里的生活經歷。

  我們是朝夕相處的兄弟,也是相互競爭的對手。在訓練過程中,在準備公演的時候,總能看到學員們堅持的模樣。有的學員為了練好一個轉圈的動作,可以重復練習70遍,直至練到汗流浹背。盡管高強度的訓練很累,會遇到各種各樣的困難,但那種無畏、勇敢和拼勁,真的可以讓我們迎頭而上。

  舞臺是什么?我該怎么做?我還能挑戰(zhàn)什么?每一天我都在尋找答案。在最好的年紀里,能夠為了自己熱愛的舞臺,跟一群志同道合的朋友去乘風破浪,這樣的經歷很難得。能夠來到這里,我很幸運,所以,我必須用100分的拼搏,打造100分的自己。

  如果以前你問我什么是男團,我可能只會傻乎乎地回答:“男團就是一個人以上的男子組成的團體?!比绻裉煸賳栁彝瑯拥膯栴},我會把它定義為一個熱情的能量體,一個責任感的匯聚點。過去,我沉浸在自己的舒適圈里,音樂的風格、喜歡的作品類型都是固定的,那種氛圍很安全,但很自我。直到來到這里,我才明白團體對個人所附加的價值和意義是無窮大的,只有在尊重自我的前提下,尊重他人的打拼,才能凝聚成有團魂的集體,才能一起變得更好。

  現在,我要感謝依舊在堅持的自己,也要感謝小時侯為了夢想咬牙堅持的自己。

  夢想的種子從來不會一蹴而就地萌發(fā)生長。最開始,其實我并沒有給未來設置太多的條條框框,我只是單純想學習舞蹈,于是就報名參加了街舞班,學習類似breaking等舞種。在前三個月,作為沒有任何舞蹈基礎的初學者,我的膝蓋、肩膀常常摔得青一塊紫一塊,等忍受過最初齜牙咧嘴的疼痛期后,我發(fā)現對于舞蹈的熱愛已經可以讓自己忽視疼痛。我享受每天一點一滴的小進步,而單純的喜歡便足以支撐我堅持下去。

  學習街舞的前兩年,我把征服每一個高難度動作當作挑戰(zhàn)的樂趣。我以為自己已經足夠強大,現實卻并非如此。偶然一次,我在電腦上看到前輩的作品,那種巨大的沖擊感再次出現。“變成更強者,成為藝人站上舞臺”,成了我決心要完成的目標。

  最初,父母對于我的夢想很是不以為然。在他們看來,這不過是我一時興起的念頭而已。青春期的少年夢想經不起他人一丁點的質疑,我激烈地表達著自己對舞臺夢的執(zhí)著。最終,與向來保守嚴厲的父親經歷了一次簡短卻足夠深刻的談話后,他沒有再干涉我的決定?;叵肽且惶欤液茯湴磷约汉敛华q豫地告訴父親,“我知道這件事很難,但是我很想做這件事情。這不是一時沖動,而是兩年來一次次思考推敲后做出的決定,你們要相信我,我不會后悔。”

  如果要給青春下一個定義,那么我的青春就是要去勇敢追夢,就是要去做一些自己真正熱愛的事情,去成為一個自己真正想成為的人。

  現在,每一天都很累,但是,這種累卻有一種充實感。我知道,只要始終保持著不妥協(xié)的熱愛和不服輸的沖勁,就能離夢想越來越近。我只希望,每一天的自己都能更加無畏、更加努力,剩下的,盡心去享受便可。

  畢竟,我的青春、我的夢想、我的赤子之心,此刻都在向前奔跑的路上。(周震南 青年音樂人)

  擔當:青春不只有詩和遠方 還有家國和邊關浪萬鵬(青年軍人)

  幾乎每個男生兒時都有一個軍旅夢,我也不例外。

  2007年夏天,我參加完高考,又通過政審、面試、體檢、心理測試等一系列考察程序,如愿收到了軍校錄取通知書。在那個懵懂的年紀,軍人需要擔當什么,我只有從影視劇中得來的模糊印象。此后至今,12年的軍旅生活,4000多個日日夜夜里,走過天南海北的一座座軍營,我的答案才逐漸清晰起來。

  2010年8月,一場突如其來的特大泥石流襲擊了甘肅舟曲縣城,一夜之間,近千戶人家的房屋被毀、親人罹難。當時,正值大三暑假,我看著時時更新的災情,一個強烈的念頭在心底萌發(fā):我要去災區(qū)。和家人商定后,我打起背包出發(fā)了。在災區(qū),我和其他志愿者一起,每天做些協(xié)助衛(wèi)生防疫、登記統(tǒng)計信息資料、搬運救助物資等瑣碎而具體的事情,看著身上穿的迷彩服,不時就有鄉(xiāng)親拉著我的手說:“感謝親人解放軍……”

  在月圓村的一個受災安置點,兩名戰(zhàn)士負責近百名鄉(xiāng)親的一日三餐。其中一個只有19歲,皮膚曬得黝黑。他說:“我是一個炊事員,也不知道怎么安慰他們,我只能努力做好飯,讓他們吃好,有勁兒重建家園。”由于道路阻斷,他們每天凌晨四點多就要起床,從十幾公里外的宿營地背著當日的食材走來,一天只休息四個小時??粗鴳?zhàn)友們從早到晚忙碌的身影,一種強烈的自豪和責任感充盈在我的內心。

  軍校畢業(yè)后,我先是去了作戰(zhàn)部隊,后來到機關工作。一次次的崗位變換,一次次的任務磨礪,讓我讀懂了那個19歲炊事兵平淡話語的力量:軍人的擔當,就是站好你的每一班崗。

  康西瓦烈士陵園,矗立在喀喇昆侖高原海拔4280米的地方,陵園里長眠著100多名烈士。而在海拔5120米的地方,有全軍海拔最高的機務站——紅山河機務站。

  有一年,我跟隨央視攝制組來到紅山河機務站采訪。令央視記者分外好奇的是,無論屋里屋外,張定燕總戴著一頂軍帽。在室內拍攝時,記者想請他摘下帽子,張定燕不好意思地說:“頭發(fā)快掉光了,不太好看。”由于高原缺氧,不到30歲的張定燕幾乎謝了頂,因為擔心父母見了傷心,他甚至從不主動提探親休假的事兒。

  后來,在一次訪談中,有一位大學生問他:“條件那么苦,你后悔嗎?”張定燕平靜地回答:“我們每次上山都要經過康西瓦烈士陵園,那里安葬著100多位烈士。我不止一次看過他們的墓碑——大多十八九歲——為了保衛(wèi)祖國,他們已經在雪域高原長眠了幾十年。問我后悔不后悔,在那里就能找到答案?!?/p>

  我問自己擔當是什么?一個個戰(zhàn)友的面容閃現在我眼前。在帕米爾高原的紅旗拉甫邊防連門前,我看到這樣一句話:把心安在高原,把根扎在邊關。放眼祖國更加遼遠的邊疆,在海拔5380米的神仙灣、海拔5418米的河尾灘,最低氣溫達-60℃的伊木河,大雪封山7個月的詹娘舍……2.2萬余公里的陸地邊防線上,每一處都留下了中國軍人的腳印。

  當我乘著思緒的航船,瞻仰風雷激蕩的時代,眼前浮現出一代代青年官兵的畫面。他們拋頭顱揮灑熱血,上高原戍守邊關,下深海走向世界,青春的畫卷上印刻下他們擔當的身影。

  人的青春只有一次,有的歲月靜好,有的負重前行,有的放飛自我,有的心系家國,而軍人的青春,寫滿了家國和邊關,盛滿了使命和擔當。(浪萬鵬 青年軍人)

  ?闖:只要你敢闖 機會總比別人更多一些劉甜(深圳“量子云”合伙人)

  不知不覺,我竟然已經工作了整整15年。但還好,離聯(lián)合國對青年的定義上限45歲還有差不多10年,所以我正青春,還能闖!

  “闖”對我來說是個很有魔力的字眼。因為愛闖,我從理科生成為新聞人;因為愛闖,這些年踏遍了中國除西藏之外的所有省份;因為愛闖,硬是從一個傳統(tǒng)媒體人變成了互聯(lián)網創(chuàng)業(yè)者。

  創(chuàng)業(yè)這幾年,我時刻追趕互聯(lián)網迭代的步伐,奔波成了常態(tài)。2018年,我飛行了十幾萬公里,再算上在高鐵上的時間,一年里可能有三分之一的時間在出差路上。如果要問是什么讓我堅持?或許就是夢想的召喚:永不言棄,闖出一片天地!

  我曾是一名地道的理科生,2000年卻“闖”進了華中科技大學新聞學院,成為網絡新聞學專業(yè)招收的第一批本科生。學院重視學生實踐,鼓勵大家到媒體一線闖蕩。于是,我從大一就開始實習。一開始,我寫的稿子總會被報社老師改得面目全非。不過我沒放棄,無數次地揣摩學習寫作技巧后,漸漸得心應手,幾乎每個星期都有文章發(fā)表,有時還會接連做出兩三個整版的報道。

  當然,媒體實習給我的最大收獲不是稿費,也不僅是寫作能力的提升。報社前輩教會我一個道理:想做一個好記者,最重要的是學會如何做人,與社會打交道。在畢業(yè)后當記者以及此后的創(chuàng)業(yè)過程中,這個道理讓我受益匪淺。

  懷揣著新聞理想,大學畢業(yè)后,我只身南下闖蕩,加入剛籌建的深圳衛(wèi)視。從編導、主編再到制片人,一干就是近12年。那些年,我走南闖北制作過不少特別的節(jié)目:曾經歷時30多天,橫穿整個澳大利亞,在澳洲冬季的嚴寒中風餐露宿,穿越荒漠無人區(qū)。我也曾帶著攝制組開著帆船,花半年時間走遍了中國海岸線。

  不過,我剛進電視臺時的狀態(tài)卻是糟糕透頂。由于不是廣電專業(yè)出身,連最基礎的編輯機、攝像機都不會用。于是自己暗下決心,通宵達旦地用了一個月把所有設備都學了個遍。我還拜師學了攝像技能,沒想到全臺考試拿了第一名,拍的第一部紀錄片就拿到了全國大獎。

  身處深圳,我始終對商業(yè)社會保持著關注。因為職業(yè)性質,我常有機會與一些成功的創(chuàng)業(yè)者面對面交流,這使我接觸到不少前沿的互聯(lián)網思維。在電視臺工作的后期,我開始負責廣電新媒體項目,成為國內第一批網絡電視臺的管理者,算是一條腿跨進了互聯(lián)網行業(yè)。

  離開電視臺的決定是艱難的,曾經以為干新聞會是自己這輩子唯一的職業(yè)。但最終還是抵不上對互聯(lián)網的執(zhí)念,2015年,我辭職下海成了“創(chuàng)業(yè)狗”。

  創(chuàng)業(yè)的項目是一個互聯(lián)網出行平臺——嗒嗒巴士,主打“一人一座、專巴直達”的白領上下班體驗。由于趕上風口,我們的業(yè)務發(fā)展突飛猛進,在全國30多個城市,開通了3000多條巴士線路,總用戶量達到300多萬。前后不到半年,融資了三輪,估值數億元,成為國內最大的互聯(lián)網定制巴士企業(yè)。

  第一個創(chuàng)業(yè)項目,讓我深刻體會到“小步快跑、快速迭代”的互聯(lián)網力量。很多業(yè)務都是邊做邊創(chuàng)出來的,只要在一個小循環(huán)里跑通,就能成為全新的模式快速復制,迭代前進。

  2017年,我開始另一個創(chuàng)業(yè)項目,運營一家做微信生態(tài)的互聯(lián)網公司。很快,用戶就達到數億。公司員工絕大部分都是90后,一個個青春洋溢,都是“互聯(lián)網原住民”,擁有得天獨厚的天然網感。和他們一起闖、一起創(chuàng)業(yè),心情和狀態(tài)也年輕了許多。我會時常分享自己愛折騰的經歷,人生的意義在于突破自我,只要你敢闖,機會總比別人更多。(劉甜 深圳“量子云”合伙人)

  成長:與過去告別 向世界問好小聲(高中生)

  “五四”青年節(jié)又要到了,不知不覺中,我離自己的童年又遠了一步。有時候,看著還在上初中的學弟學妹在操場上追跑打鬧,我也會回憶起那些還能“歡度六一”的美好時光。如今,面臨著成年的挑戰(zhàn),即將高中畢業(yè)的我,無疑不能再沉湎于無憂無慮的過去——畢竟,每個人都不能做長不大的孩子,我也絕不例外。

  我在14歲第一次戴上團徽時,心里對什么是青年,并沒有多少概念。那時中考在即,腦子里除了努力學習備考外,就是考完后該和朋友們去哪兒玩的問題。今天評價那時的我,“小屁孩”三個字絕對恰如其分。那時,看到朋友在QQ空間里轉發(fā)“成長是一種痛”之類的雞湯文句,我總是覺得他們太過裝腔作勢,卻不知道自己的沒心沒肺,很快會被成長的風暴洗刷一新。

  上高中后,嶄新的生活在我面前展開。習慣完成固定任務的我,不得不面對很多父母、老師無法代替自己做出的選擇。該選修哪門課程,要加入什么社團,要不要參與學生會競選,又是否要投入學科競賽……各種選擇讓我一時有些無所適從。其實,真正的成長不僅是學會做選擇,而是發(fā)現所有的選擇都會有相應的代價。接受和面對這些代價的過程,便是曾經為我所不屑的“成長的疼痛”

  因為選擇了修讀預備出國的課程,我不得不和曾經朝夕相處、培養(yǎng)出深厚感情的同班同學揮手作別;因為加入了學生會,沒有足夠時間練琴,我只好放棄了考級的目標,徹底接受了自己不可能成為下一個馬友友的現實;篩選考試之后,我最終沒有走上學科競賽的道路,然而當我看到當時不如我的同學拿下全國二等獎時,心里卻不由得燃起了幾分嫉妒的火苗……

  小時候,在父母的精心呵護之下,我的世界一直籠罩著一層充滿美好的“童話濾鏡”。然而,美好的“童話濾鏡”也是束縛著我長大成人的繭房。成長,是將這層濾鏡打碎、剝落的過程,也是我面對真實社會破繭成蝶的過程。

  在這幾年的成長里,我嘗到了青春的美妙滋味,我第一次確立值得為之奮斗終生的理想,第一次交到了能為自己兩肋插刀的知己好友,也第一次有了用心去愛另一個人的獨特感受。與此同時,我也感受到了青春的痛苦,初次觸碰到了冰冷的現實……

  當然,我也知道,未來的我回看今天,會覺得此時此刻的感想是如此矯情,此時此刻的憂愁又是多么無足輕重?;蛟S,那時的自己會像今天嘲笑過去那個“小屁孩”一樣,覺得今天的自己同樣幼稚得可笑——但今天的我與昨天不同,明天的我又與今天不同,不正是成長最大的意義和魅力嗎?

  我還年輕,還在不斷地成長。成長是與過去自己的漫長告別,也是與整個世界的漫長問好。(小聲 高中生)

  拼搏:對頭發(fā)的調侃,最終應驗在自己身上趙宇(醫(yī)生)

  從2007年踏入大學校門,直到2018年博士畢業(yè),我常開玩笑說自己又讀了一遍小學、初中和高中。因為和生命打交道,醫(yī)學生要經歷近乎殘酷的淘汰機制,通過各種各樣的考試、考核,還有實習、規(guī)培、科研,搶救、會診、手術,每一步都需要努力拼搏。

  在本科階段,醫(yī)學生的重點是“筑基”。基礎的扎實程度往往決定了一個醫(yī)生所能達到的職業(yè)高度。面對如字典一般厚的各學科課本,啃書就成了我們的主要生活方式。我見識到了各類刻苦學習方法,比如在自修室里支一頂帳篷,比如用自行車鎖去占通宵自習室的位子。當然,讀書并非總是枯燥的,那種“每有會意、欣然忘食”的樂趣,外人同樣很難理解。

  到了研究生階段,發(fā)際線就成了同學之間相互調侃的玩笑??催^美劇《實習醫(yī)生格蕾》的朋友,相信都會對住院醫(yī)師培訓的嚴苛程度有所了解。中國的青年醫(yī)生同樣要經歷類似的磨礪。在收治患者、處理醫(yī)囑、搶救急重癥的第一線,總能看到他們忙碌而疲憊的身影。責任的背后是生命,只要還身著那身白衣,就必須牢記入學時的希波克拉底誓言。

  不僅如此,醫(yī)學生在研究生階段還要承擔很多科研工作。讀文獻、收數據、做統(tǒng)計、寫文章、做實驗,都是生活的常態(tài)。節(jié)假日需要值班,寒暑假更是完全不存在,甚至回家過年都變成一種奢侈。那時,我常常與凌晨4點的北京相遇。碩士就讀期間,我的祖父與外公相繼離世,自己甚至無法去送他們最后一程,黃土相隔的遺憾終生難忘,在完成畢業(yè)論文的致謝部分時,兩位老人的音容笑貌歷歷在目,淚水情難自已。

  常聽人說,不多掉些頭發(fā)的博士生涯是不完整的。對頭發(fā)的調侃,最終還是應驗在了自己身上。雖然沒有“中間飛機場、兩邊鐵絲網”那樣夸張,但科研壓力和各種實驗試劑的侵蝕,導致我的發(fā)量明顯減少。負責浴室清潔的大哥常常告訴我們,洗完澡要及時清理下水道濾網,因為頭發(fā)太多經常導致堵塞。

  科研生活有苦悶,更有樂趣。實驗一天接著一天,失敗也一次接著一次,嘗試也在一步跟著一步,能住在實驗室其實是最大的幸福,因為可以持續(xù)實驗。那時候,我經常半夜起來給細胞換液,當然也不必擔心過度照射紫外線而引起的臉部爆皮,因為根本沒時間出門。對科研來講,努力只是最基本的要求,在此期間,我學會了及時擺正心態(tài),坦然面對奮斗過后的每個成敗。

  回憶自己奮斗拼搏的過程,樂趣大于艱辛。如今,我在消化內鏡的道路上不停磨礪自己的技藝,繼續(xù)經歷著失敗與挫折。精進的過程總是這樣,充滿著坎坷與磨難。我很喜歡《士兵突擊》里許三多的一句話,“步兵就是一步一步走出來的兵”,很多事情并沒有終點,也不必去計較終點。在拼搏的路上,我只把下一步當成自己的終點。(趙宇 醫(yī)生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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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糾錯】 責任編輯: 邱麗芳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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